"Managerial Revolution" by James Burnham, recap-and-review.

外面的世界1941年，二战已经持续两年，足够理解正在发生的与旧世界不一样的情况。

哪个方面不一样？

世界大战本身不是新的，他们已经体验过一次。

令人疯狂的大众意识形态也都不是新鲜的。

伯纳姆肯定认识它们，毕竟他变成美国保守主义者之前信仰马克思主义很多年。

而且最影响人的现象一般的是近的而不是远的。 离伯纳姆近的事情叫做“新政（New Deal）”。

新政是由很多政府局（部）组成的项目，以美国政府作为美国最大的用人组织，超过所有的私家公司总和。 它们提供全国同样的工资录用劳动者进行相对简单的公共品相关的工作，大部分是建造道路。 该工资刚刚足够活一个月。

为什么貌似完全被巨头们控制的美国政府组织公共品工作？ 因为人民挨饿。 成年的、健康的、努力的、带新教道德的人民都找不到能养活一个人的工作。 家庭、老婆、孩子？不提也罢！

好奇的是：美国政府不想令他们服兵役，送到某些很远的前线占领新土地。 它也不帮他们建立个体户。 相反的，它自己为劳动者提供复杂度低的工作。

这本书的范围不包括为什么政府决定这么做，但是伯纳姆觉得该现象显示：在社会结构基础中某些元素变更。 公共品工作，就像政府用人不是一种新的现象，但是有新的方面：范围，效率，以及与纳粹德国和苏维埃联盟惊人的相似之处。 伯纳姆写出此书时这两个国家既存在又不打仗。

伯纳姆很吃惊，不仅一次而是两次。 他第一次吃惊的原因是美国梦失败；此震惊那么强，令他成为马克思主义者。 这里我故意得写“马克思主义者”而不说“社会主义者”，因为在这本书中“社会主义”有特别的意义，与我们现代的定义不同。 但是“马克思主义”，在代表劳动群众的利益的意义上，还是准确的。

但是每个马克思主义者最终应该面对苏联的30年代的血淋淋的事实，所以伯纳姆第二次被震惊。 苏维埃的生活那么悲伤，然而美国政府从事相似的“新政”实质上是模拟苏维埃的实践。

我感觉副标题是来自这个震惊的。 它可以写出“发生什么鬼”？

所以伯纳姆开始调查，曾经全世界的最自由的国家的“极权主义化”的过程。 随后他找到了满足他的解释：美国人并没搞错什么，这是世界的社会形态本身在改变。 世界已经不属于资本主义（副作用是马克思主义的重点“推翻资本主义”也已经没有意义），资本主义已经降落好几年，最终它肯定会自己消失。 还值得一提：资本主义的衰落不需要蓄意的干涉、革命或者政变等等。

这个观察结果蛮重要，因为它显示社会学科的两个观点之一：“历史遵守客观的定律，按照严格的原理进化，类似于科学的”，有时候被称为“决定观点”。 另一个观点是“历史不遵守任何客观的定律，人在自己的手里掌握所有的选择”。 这个观点可以称呼为“波普尔”的，荣誉卡尔·波普尔，“历史主义的”强悍对手。

这两个观点都只是看法，没办法证明或者反驳其中任一个，因为历史不支持进行实验。

但是让我们一起理解，伯纳姆认为什么样的过程沿着客观的定律进化。

那好了，伯纳姆按照严格的马克思主义原理相信下一个定律：社会形态将转型，从某个阶段向某个阶段过渡。 每个阶段拥有自己可以雕刻和引导社会的统治阶级。

按他的看法，该社会形态是：“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和“管理主义”。 还值得一提：虽然他提到“群众讨厌所有的统治阶级”，但是他拒绝“社会主义”（严格定义的无阶级社会）的可行性。 虽然他承认群众具有潜在的可以用的能力，例如列宁在组织俄罗斯大革命时使用的一种，但是他反复陈述“目的和手段相见是异乎寻常的”。

我好奇的是：他根本没有提到“原始社会”或者“奴隶社会”，我们现在有时候叫“古代社会”。 好像伯纳姆认为这两个社会形态与“封建主义”差不多。 而且他耗很多精力介绍“封建主义”如何转型为“资本主义”，尝试由碎片证据组成无矛盾的社会转型理论。

那为什么统治阶级能保持它的权力？ 按伯纳姆的说法是因为统治阶级的成员们对生产资料占有优先的渠道。 在封建社会此阶级是贵族，他们控制土地和农民 —— 中世纪财富和权力的关键。 中世纪时资本主义者已经存在，但是他们的经济比例相对低，不超过1%。 不过，他们对生产资料拥有一定的渠道，所以维持某些经济基础。 该基础允许他们在社会情况有利的时候，开始向统治地位发展。

为什么资本主义会给下一个社会形态让路？

伯纳姆把这个社会形态称呼为“管理社会”（managerial society），管理员会成为该阶级的成员。 但是为了更好的匹配现代的语言，我会把这个社会形态叫作“社会主义”，以及它的统治阶级叫作“官僚”。 伯纳姆不太赞成这个说法，实际上在书籍末尾，他贡献整章区分“管理员”与“官僚”，但是我感觉那一章的逻辑是整本书中最弱的。 我觉得这个区分是书籍里最大的错误。 “管理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天生的属性，所以分裂斯大林党派的西方“白左”比斯大林不尊敬资本主义，但是他们决定通过隐蔽手段达到“管理社会”，而不通过革命。

官僚既在政府机关又在大公司里，并且这两个类型的行为很像。 所以“管理员”和“官僚”这两个说法次可以互换。

那在资本主义社会向管理社会过渡的过程中重要原因和征状是什么？

伯纳姆认为最大的征状是失业，社会无法利用所有该社会的生产力。 那如果它无法利用它的生产力，那么它就会停止投资武力并开始丧失国际竞争力。 它要么适应要么被征服。

第二个征状是：自由者社会不能吸收志愿军参加战争。 确实，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国和美国都求助征兵才可以补充它们的军队。

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过程包括三步：

1. 移除资本主义家
2. 给群众洗脑
3. 征服周围的资本主义国家

过程是否成功可以按照谁使主权具体化判断。

1. 封建社会的大部分规定由上议院提出。
2. 资本主义社会的大部分规定由下议院提出。
3. 社会主义社会的大部分规定由部会提出。

阅读这种书的时候我们更想要预测未来，而不理解过去。 毕竟这是副标题的意义。

1941年出版的书由“社会科学还在它们的童年”开篇很搞笑，因为我记得卡尔·马克思100年前使用同样的一句话，并且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早在80年前写的差不多。

“管理者社会”是否打赢了？ 还没有，但是它的进步不可以忽略。 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肯定不是自由市场社会。

然而管理员们还没有打赢，至少在现在。